晃晃着又倒了下去。
好吧,我让你走。我说。
他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架他来的两个刑警。我挥了挥手。两个刑警过来搀扶他。
他急切地往外拉着。那模样,与其是在抗议离去,勿宁是在慌张逃离。我看到了他渐渐轻松下来的背。
你恨她,是因为她妨碍了你昨晚那事了吧?我忽然冲他的背说一句。
他猝然一震。险些从搀着他的刑警手上脱。他回过来,用无辜的目光望着我。
饮男女,也。我继续说,可是你却和你母亲同居一室。她时刻和你在一起。
他哈哈笑了起来。什么叫时刻在一起?难就不会有不在的时候?
当然有。我说,可是你如何理排呢?
他愣住了。
你母亲发现了你这恶习了吧?
什么恶习?他说,在你们里什么都是恶习!
难在你母亲里就是可以允许的吗?
我不允许你污辱我母亲!
不是污辱,是审讯。严肃的审讯。你必须回答。那么我问你,你母亲对这事怎么看?她是怎么理的?
不说话。
你不说也罢。总之她遭你恨了。所以你杀死了她!我说。这样的推断未免牵。我只是要激起他的申辩。
我没有恨她!他叫,我没有恨我母亲!他猛地情绪激动起来,浑发抖。怒目圆瞪着我。要不是他不能支自己的,他一定会扑过来把我掐死。
可是他现在只能叫,喊,声嘶力竭,把自己整得憋气过去。他的珠好像鼓得要掉来了。他为什么反应如此烈?也许他真的他母亲,那么他为什么要杀她?也许他并不想杀死母亲,只是打。他失手了。
2
他被重新架了回来。似乎明白了自己反抗无用,他也不再反抗。或者是因为被我单刀直的问题刺伤了?他奄奄一息地靠在椅背上,仰着。
不,你恨她。我仍然说,故意地。你恨你母亲,所以你把她杀死了。
他不再反驳。
因为她生了你吗?
他了。
你母亲生你有错吗?
当然,她既然不能给我幸福,为什么要生我?他说。
荒唐逻辑!我说。而且你别忘了,你小儿麻痹症是后天的,是你两岁的时候。
那时你已经生了。
可以将我死。
什么?
就是嘛,那时候我还不懂得死,那么小,一就死了。
你别胡说,胡说八…
…就了结了。他继续说,等到长大了,能量储得满满的,怎么死?
你别就想着死。
你活得这么滋,当然不想死喽。要什么都会有。
你是指你的婚事?
都给我找什么样的货呀?他叫起来,这世界上的丑女人我全见过啦,真是大开界。跟那些丑女人结婚,有什么胃?我不想结了,她还说,要结,世事都是这么的。正常的人这么,我这不正常的人他妈的也要被迫正常的事?
你不需要?
不需要。
真的不需要?
他一愣。是呀。我可以自己手呀!
他居然说,说这个词!我很吃惊。
你有过手吗?他忽然问我。
我一愣。我有过,在我恋之前。当然。每个人都多少有过手的经历,就好像每个司机都不同程度地违反通法规一样。
没有。可是我说。我是刑警,我不能那么说。
那是因为你有女人。他说。有人给你搞!
不要胡说八!我喝。
你不也是男人吗?他一笑。我们的区别只不过是境遇的区别,而不是正义与邪恶的区别。
你再胡说八!我再一次用了“胡说八”这词,可见我词汇的贫乏。
搞女人的觉,好吗?
那该去问你自己。
很好。他说。实在是太好了。世间还有如此快乐的事…我觉浑了起来。原来的被他挠起了。很久,才平息下来,但是我肤仍然发麻,觉很迟钝,像刚从眠状态中醒来。
你一直这样?我问。
不,原来没有。他说。
那原来怎么解决的?
梦中都跑来了。他说。
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呢?
被你们110放来那晚上。他说。第一次。想象不到吧?那晚上我睡不着。
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,也没有梦。那以后再也没有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