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遮蔽(6/10)

很久以前,有一艘船在海上遇险礁了,没有人来救,船上已经没有了

有人饿死了,看着大家要一块死了,就有人开始吃尸。有人反对,说人怎么能吃人呢?虽然是死人,也是人呀!可是为什么不能吃呢?这死人毕竟已经死了,已经不可能活了。记住,我说的是吃死人,而不是残杀活人来吃。为什么不可以?

只要不把它当作是人,是人的,就当是猪,什么动,只是。要不然大家就要全死了。一边是要饿死了,一边是放任可以救命的腐烂掉。一边是闲着的女人,一边是饥饿的男人,用它一下,有什么不可以?

这是关于理的问题。我说。

理?对方冷笑一声。理是给有余裕的人设的。可是别忘了,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余裕,即使是富人,在那只船上,也是想活的。或者,只能成为别人活下去的

我一愣。我愿意成为什么?也许理只是一虚的东西,属于心灵范畴。只有在面对心灵的时候,它才有价值。但是我们什么时候面对心灵呢?要是面对心灵,我们几乎要寸步难行,我们要自取灭亡。要是不犯规的话。就像一个司机,或多或少都违反通规则。也许违反通规则跟违反人并没有本质不同,看你放得多松。即使是母亲吧。那,儿最初不就是从那地方来的吗?那房,无非早被儿过了。

那么你母亲,她也同意吗?我问。

不可能!他立刻说,脸颊上饥神经质地一。这怎么可能呢?

这是当然的。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,或者说,我也愿意是这个结论。于是她打了你?我问。

是。她打我。他说。

…她把我搀着竖起来打。他回忆着。为的是打得更狠些。我抱着母亲。就好像掉在海里的人抱着救命圈。这是打我的人,又是救我的人。我离不开的人哪!

我忽然发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依恋她。我没有别的依靠,只有这个打我的人。我抱着母亲,大哭了起来。

你也后悔了吗?

当时是后悔了。

当时?

后来就已经过去了。

望过去了。我知。但过去了还有再来的时候。我想起了那鞭,想象着那时的情景。那母亲不能放开儿。那与其是在打儿,勿宁是在打她自己。难是她自己打自己,把自己打死的?不可能。一个人是不可能把自己一鞭一鞭打死的,就好像人不可能揪着自己的发让自己飞起来。

可是最后,是你母亲被打死了,而不是你呀?

她让我打她。他说,你打死我算了!打死我就什么也不知了!

于是你就真的打死了她?

是的。他说。

可是你知,你母亲她一定并不愿意死的呀!

也许吧。他说。我没想过那么多。

现在呢?

现在…她已经死了。

是失手的吧?我说。简直是在诱导他。边上没有别人。好在边上没有别人。

作为一个几乎没有遭受过人生挫折的人,我其实特别容易同情人,因为我浅薄,所以我浅薄地容易同情。

可是,他居然说:不。

也许生命对他并不重要。他要随他母亲一起去。他他的母亲。

最后问你个细节问题,可以吗?我说。我居然用这平等的语气,他自己也有惊讶。那鞭,是怎么来的?

买的。

谁去买的?

是我妈。

我倒冷气。

那握柄上包着的护手布,买来的时候就有了吗?

不,自己的。

的?

我妈。

连同那上面的一圈边?

我妈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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