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拍了自己两掌，平复了心绪。一旁的墨离似是没有发现，修长白皙的大掌熟练地在书案上铺上一层宣纸，伸手取来一只狼毫笔，沾了墨。“你要学什么字？”他问。

她收回目光，晃晃脑袋，可不能中了大的人计。这都还没开始呢，自己就先魂不守舍，实在是不应该。

他的味混着好闻的书墨香气，慢慢地染过来，好似他的每一笔，都是落在了夏天的心上。

虽然烛火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，但偌大的藏书阁，书架众多，林立其间，她很快就没了方向，正在游移之时，脚下一顿，传来一阵纸张的轻响，夏天埋去看。

他默不作声地领着夏天来到了书架林立的正堂，铺开一方书案，拂袖亮了阁中的万千烛火，那些光似萤，如星火，映在墨离白净的面庞上，的一层，让夏天看得走了神。不行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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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也没有拒绝，只将那本书取过来，翻开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讲解，然后译给她看，他就站在夏天侧，摇曳的烛火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投下一个淡淡的影，落在笔墨错的纸上。上面，是他苍劲有力的字迹。

“我想学上古文字，”她故作沉思片刻，指了指那本书：“就那本书吧。”墨离蹙了蹙眉，似乎没有想到她要学这么艰的东西。

狼毫的笔，微微有些酥，她很快就有些心猿意，墨离教的那些字，也没怎么听去，直到前的那只手一顿，将笔搁回笔架，对她：“现在你来写一写。”

“受罚就受罚，”她看着墨离撅了撅嘴，“但，你也要认真教才行。”墨离故作清地挑了挑眉，“什么你呀我呀的，夏姑娘既然要学东西，至少得唤我一声师尊吧？”夏天只得不情不愿地小声唤了墨离一句：“师尊…”墨离总算是满意了。昏灯之下，他掀了角。

“啊…啊？！”夏天回过神，怔怔地看向墨离，“写，写什么？”墨离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变了。好像是生气，但看起来又不全是生气，他将手背在后，一副夫训诫弟的模样，沉着脸问：“你方才走神了？”

“我…”夏天一下没找到辩解的理由，心虚地低下，弱声：“我还没适应过来，再…再来一次。”墨离倒是好脾气，也没有当即要惩罚她的意思，只是复又执起了笔，将写过的宣纸揭开。

夏天想了想，扫视四周的神落在书案上的一本厚厚的书籍上，上面的字与师父给她看的那本小册一样，都是弯弯圈圈，完全看不懂的鬼画符。

“没有纸了。”他看着案几，面无表情地吩咐夏天：“你去书架后面的那一层，取一些来。”夏天见墨离不是要罚她，赶应下他的吩咐，小跑着去了藏书阁的存书。

她很快又恢复了决心。

正：“既然夏姑娘已经换我师尊，本尊自然是要认真教的。”月清风之下，墨离带着夏天来到了藏书阁。自上次藏书阁被烧已经月余，以墨离的能耐，要复原它也只是旦夕之力。